“……”
在他旁边的几个人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。
“你觉得哪个傻子会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?”
那个人耸了耸肩。
倒在地上的那个泼剌区人虽然被扎了急救针,但要养起来还得配点其他的药,更重要的是,他们都担心这家伙就算是醒来估计也会再次被饿晕过去。
毕竟这里的每个人都有过这样的体验。
“搬到乘车点吧。”其中一人提议,“正好啵啵翁医生在那里,安格女士今天也轮值。”
“可以吗?基金大人?”
拿着刀抛上抛下,撇嘴在一旁无聊等待的基金耳朵一动,他转过身看向这群脏兮兮的小弟们。自诩老大哥的基金咧嘴一笑,目光放在倒地正昏睡不醒的泼剌区人身上:“我没问题!”
几个人彼此交换了个眼神,撸起了袖子打算出力:“好,那我们就把他搬回——基金大人!?”
红头发绿眼睛的男人一个伸手,就把软得跟面条一样的男人捞起来扛在了肩上,毫不费力地转身就往来时的方向疾跑!
被丢在原地的几个工装服们:!!!
“——大人!!基金大人!!!?那是病人!!还活着的病人!!!”
医疗AI自从有了类人型的躯体后就方便了很多,它搬来了便携式的折叠桌摆放在浅污染地的某处,身后是两辆大吉普等待着发动。
啵啵翁大爷似的坐在这儿,小脚一翘,脑袋一昂,闭上眼睛就着这股黑灰味睡得就是个昏天黑地。
直到远处响起听上去极其惨烈的鬼哭狼嚎,啵啵翁才从睡梦中惊醒,茫然又困顿地睁开双眼:“嗯……啊……?”
“医生!”
一道畸形的身形出现在他面前,啵啵翁被吓得一激灵,脑袋迅速清醒。
他这才发现那不是什么畸形,而是人高马大的基金肩上还扛着一个不明生死的陌生人。
看对方身上破烂且沙棕色的衣服,啵啵翁迅速判断出对方的身份来。
“我记得伽不佘女士要招的是‘活·人’,对吧?”
简单检查一下后,啵啵翁无语且无奈地对莫名兴奋的基金开口,“你这都快把人给弄死了。”
基金脸上笑容一僵,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扒拉躺在桌子上男人的鼻下,然后又高兴起来:“还能活!”
一旁路过的AI二话不说,给人翻过身对准屁股又给扎了一针急救。
啵啵翁:……
“总之你之后带人来小心点,”啵啵翁疲惫得像是不眠不休上了十年班一样,“别真把人弄死了。伽不佘女士要的不仅是活人,要的还是能跑能跳能正常活动的,正常人。明白?”
基金肃穆努嘴:“明白!”
“好狗。”啵啵翁面无表情地夸了他一句,“去吧,带着你的小伙伴们玩去吧。”
刚跑回来哼哧哼哧大喘气的一群工装服:?
看着基金又活力满满地带着几个矿工又跑远,啵啵翁坐下后忍不住感慨:“年轻人,劲就是足啊。”
“医生,您也需要来一针吗?”
身后突然响起幽幽的机械音,让偷懒摸鱼的啵啵翁脸上笑容僵住。
“倒也不用——我马上动起来!别扎我!我不需要!!”
和基金狂暴式救人不一样,塔斯纳和瓦列的组合要更加的人性化。
兽人身形很高,在泼剌区这个地方比一般人要看得更远,所以很容易就能看见倒在黑土地上被黑蛭埋没不醒的泼剌区人。
但这个数字……是不是有点太多了?
高大的熊叹了口气,又一次弯下腰将层层叠叠还特别吵的黑蛭撕掉扔到一旁,然后温柔地将闭着眼只有微弱气息的人类抱起。
熊暖乎乎的怀抱是人类睡梦中最理想的温暖。
原本表情痛苦的人类眉头稍微松开了些。
“之前在中污染区遇见的泼剌区人,好像没有像这样严重的。”瓦列熊低头看向同样扶着人的塔斯纳,瓦列不解道,“难道浅污染比中污染的伤害要更加严重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