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忽然抬头,眼中闪过疯狂:“你们以为……只有这一炉吗?”
陈阳心头一凛:“什么意思?”
丹阳子狞笑着,从怀中掏出一枚血色玉简:“我在北峨、东峨、西峨都埋下了地火引子,只要点燃这枚玉简,四峨联动,地脉沸腾,足以再引一次丹劫!到时候,七颗不够,我就炼七十颗!七百颗!我要让所有人都尝到成仙的滋味??!”
“疯了……彻底疯了……”山君叹息。
陈阳却已出手。
他一步跨出,银针疾射,正中玉简。
“嗤??”一声轻响,玉简瞬间碳化,化为飞灰。
丹阳子瞪大双眼,难以置信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,随即放声大笑:“哈哈哈……你们拦不住的!只要人心不死,丹火就永不熄灭!总有人会继续炼,继续抢,继续杀??这就是你们守护的世界?!”
笑声未绝,一道青光掠过。
山君的拐杖轻轻点在他额头。
丹阳子笑容凝固,身体缓缓倒下,气息全无。
“我给了他一个痛快。”山君淡淡道,“有些人,已经不适合活在这个时代了。”
陈阳沉默良久,终是点头。
山君望向洞外风雨,低声道:“接下来的日子,不会太平。天监府会来,其他觊觎者也会闻风而动。你手中的七颗丹,既是机缘,也是灾祸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陈阳握紧玉盒,“但我更知道,有些事,必须有人去做。”
“比如?”
“重建山门。”他抬头,目光坚定,“当年神农门因丹而亡,如今,我要因丹而兴。不是为了成仙,而是为了告诉世人??真正的修行,不在夺,而在守。”
山君久久不语,终是笑了。
他将拐杖递给陈阳:“既然如此,这根‘山脊杖’,就交给你了。它是十万大山的信物,也是山君传承的凭证。”
陈阳双手接过,只觉一股温润之力流入心田,仿佛整片山脉都在低语欢迎。
“去吧。”山君转身,身影渐渐淡去,“我在地底等你下次归来。”
风停雨歇,晨曦初露。
南峨山恢复寂静,唯有山洞中残留的符文仍在微光闪烁。
陈阳背着七枚玉盒,牵着墨渊,一步步走出山洞。
身后,大地缓缓合拢,将一切恩怨是非,尽数掩埋。
山脚下,一辆黑色越野车静静等候。车旁站着一名短发女子,身穿黑色风衣,胸前别着一枚青铜徽章??徽章上刻着一只俯瞰人间的眼睛。
她望着陈阳走来,淡淡开口:“陈阳先生,我是天监府第七巡察使,林昭。有些问题,想请你配合调查。”
陈阳停下脚步,眯起眼睛。
朝阳洒在他肩头,映出一道长长的影子,宛如执剑而立的守山人。
他知道,真正的风暴,才刚刚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