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到一半,她忽然停住。
谢丞礼低声问:“不合口味?”
温尔摇头。
她迟疑了一下,然后轻声开口:“你真的……不回国了吗?”
谢丞礼没有立刻回答。
他看着她,像是确定她是真的在问,而不是重复。
然后,他低声道:“你希望咱们什么时候回,咱们就什么时候回。本来就说好了,等你结束工作,在巴黎休假一段时间。”
温尔没动。
谢丞礼继续:“这里恢复得好,气候也不错。”
“你想留久一点,咱们就多待一段时间。”
温尔抿了抿唇,又问:“你那套房子……那个装修完的,是真的会住吗?”
谢丞礼点头。
“当然会。不过我们慢慢来,不急着搬。”
“你想等适配好所有东西再去也行。”
“你想先去看看,我也可以安排。”
温尔低声:“你不怕我不去?”
谢丞礼:“不怕。”
“你想去哪,我都跟着你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很轻:“只要你还在我这儿,我哪儿都可以去。”
温尔抬起头。
她盯着他看了一会,然后低声问:“你为什么总说这些……”
谢丞礼垂下眼帘,声音温柔而安静:“因为我想你知道,现在的你可以决定所有事。”
“不是需要你恢复以后,也不是你不再害怕后。”
“是现在。”
“你现在做的每一个决定,我都听。”
温尔咬住勺柄,片刻后,缓缓点了头。
“那我们夏天再回去。”
谢丞礼看着她:“好。”
“夏天再回去。”
温尔轻声说:“夏天,巴黎的花会开得久一点。”
“你腰上的伤口也会恢复得好一点。”
谢丞礼握住她的手,轻轻点了点头。
“你说了算。”
病房又安静下来。
温尔低头喝了一口米汤,她睽违已久地,真的开始觉得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