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多次。”
医生没有打断她。
温尔继续:“在我前面。很近。”
“每一次,我都没动。”
“我眼睁睁看着他流血。”
谢丞礼的手,在此时轻轻握住她绞紧的指尖。
他没有出声,只是把她微凉的手慢慢握开。
医生轻声:“你害怕的,是他受伤,还是你动不了?”
温尔哑着声音:“是……他叫我。”
“我听见了。但没动。”
“像是……像是腿被拴住。我没办法作出回应。”
医生点头,语速没有变:“那你记不记得,你最后一次‘真的’看到他倒下,是在哪里?”
温尔没有立刻回应。
她的眼神变得混沌,呼吸也变得急促。谢丞礼看见她额角开始冒汗。
医生没有逼迫她,而是轻声转问谢丞礼:“谢先生,你可以描述那一刻的位置吗?”
谢丞礼语气平稳:“歌剧院后厅,舞台左下包厢内,侧门通道口。”
“我中弹位置左腰,倒下前对她说了一句‘别往外跑’。”
医生点头:“谢谢。”
她又看向温尔:“你还记得他说这句话的声音吗?”
温尔眼圈红了。
她闭着眼,像是在把自己推进某个无形的场景里。
“记得。”
“很……平静。”
“不像要昏过去的人。”
“我只知道。”
“他想让我留下来。”
医生:“你做到了吗?”
温尔睁开眼,眼泪终于滑下来。
“我留下来了。”
“但他昏倒了。”
医生轻轻把笔放下。
“温尔,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。”
“你没有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