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下文学

第893章 玄武精神之神的现世（第2页）

“你比我想象中来得快。”他的声音沙哑，却带着奇异的共鸣，“苏平，时间之外的幸存者。”

“你是谁？”苏平冷冷问。

“我是第一个说‘不’的人。”那人缓缓摘下面具，露出一张苍老却熟悉的面孔??赫然是青年时期的厄尔斯琳，只是眼神冰冷，嘴角没有一丝温度。

“不可能！”徐蕊失声，“厄尔斯琳早就……”

“死了？”对方冷笑，“她的确死了。在我十七岁那年，为了保护一个无法觉醒契约的废物，被评审会当场处决。而我，作为她的孪生弟弟，继承了她的记忆与仇恨。”

他举起权杖，晶体光芒暴涨：“我叫埃兰斯。千眼巨兽不是怪物，它是**进化后的共生体**。它能吞噬所有软弱的情感，提炼出纯粹的力量。当它苏醒之时，不会再有牺牲，不会再有离别，不会再有像姐姐那样……被规则抹杀的蠢货！”

苏平沉默片刻，忽然问：“你看过她最后写的日记吗？”

埃兰斯一怔。

“就在她死前一夜，她写下：‘如果御兽只是为了变强，那和野兽有何区别？我宁愿守护那个笨拙的少年，哪怕他永远无法成为英雄。’”苏平直视对方，“你恨的从来不是世界，而是没能救她的自己。”

埃兰斯瞳孔剧烈收缩，手中权杖微微颤抖。

“你以为你在替她复仇？”苏平一步步逼近，“可你正在亲手毁掉她拼死守护的东西！她说过，真正的御兽师，是要让每一个生命都被看见、被记住、被珍视！而不是把它们炼成燃料！”

“闭嘴！”埃兰斯怒吼，权杖猛击地面。刹那间，祭坛爆发出猩红光芒，千眼巨兽的意识猛然苏醒，整个西漠为之震颤！

沙地裂开，无数触须般的黑影破土而出，每一条都缠绕着破碎的记忆片段：有母亲呼唤孩子的声音，有战马临终前的嘶鸣，有灵兽为主人挡下致命一击的画面……全都被扭曲、压缩，注入那颗巨眼之中。

“你们所谓的爱，不过是痛苦的源头！”埃兰斯狂笑，“看看吧！这就是你们珍视的情感最终的归宿??成为养料！成为力量！成为新世界的基石！”

苏平却笑了。

他转身，面向艾瑟兰与徐蕊，轻声道：“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并肩作战吗？”

艾瑟兰微笑：“你说，就算打不过，也要一起逃。”

徐蕊也笑了：“你还摔进泥坑里，把我的药箱弄丢了。”

白狐跳上他的肩头，叼着铃铛晃了晃。

“那就再逃一次？”苏平眨眨眼。

下一瞬，三人同时抬手，掌心光芒交汇，凝聚成一道螺旋光柱，直冲云霄！

这不是攻击，而是召唤。

刹那间，归途镇的契约灯全部亮起；伊卡洛斯点燃最后一支火羽，驾驭风鹰俯冲而来；千鳞鳄破江而出，背负整村渔民逆流而上；冰凰展翼，携极地寒流席卷荒原；就连早已化作枯骨的老牛，在农夫含泪吟唱中，也短暂复苏，蹄下生出青草……

万千生灵的共鸣，跨越空间，汇入苏平体内。

他的身影开始发光，不只是一个人，而是无数个“苏平”的叠加??那个雨夜吃糖的少年，那个在实验室外徘徊的失败者，那个跪在厄尔斯琳墓前发誓不再逃避的男人，还有刚刚从镜像世界归来、带着伤痕却依旧微笑的另一个自己。

“你说爱只会带来痛苦？”苏平抬头，眼中星河奔涌，“可正是这份痛苦，让我们学会拥抱彼此。”

他伸出手，光种离体，化作一颗璀璨星辰，缓缓飞向祭坛。

“而我告诉你??**真正的力量，从来不是消灭痛苦，而是愿意在痛苦中，依然选择去爱。**”

光种触碰到水晶的瞬间，异变陡生。

千眼巨兽发出凄厉咆哮，巨眼疯狂挣扎，可那些被吞噬的记忆竟开始逆流！一个个虚影从中剥离：抱着婴儿的母亲，牵着导路犬的盲童，与老猫共度黄昏的老人……他们睁开眼，望向苏平，齐声低语：

“谢谢你……记得我们。”

埃兰斯踉跄后退，难以置信地看着祭坛崩裂，李小川缓缓睁眼，体内光点逐一熄灭，唯有一缕暖意留在胸口。

“这……不可能……情感怎会反抗吞噬？”

“因为你从未真正理解它。”苏平走向他，伸手欲触其肩，“你收集的是碎片，而我们拥有的，是完整的故事。”

可就在这一刻，埃兰斯猛然挥杖！

一道黑刃斩向苏平胸口，却被白狐舍身撞开。铃铛碎裂，白狐坠地，金瞳黯淡，皮毛渗出血丝。

“住手！”徐蕊扑过去救治。

艾瑟兰怒喝一声，银符化链，瞬间锁住埃兰斯四肢。可对方却笑了，笑声癫狂：“你们以为……这就结束了吗？”

他咬破舌尖，喷出一口精血，洒在权杖之上。

“我早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了……我是‘共死契’的残魂，是十万殉道者的怨念集合！只要共生信念存在一日，我就永远不会消亡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