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上却戴着一副略显违和的红色羊毛线手套。
两人进了门,放下东西直奔卧室。
周然正在床上看动画片,沉香偷宝莲灯救叁圣母的桥段。
看到母亲和舅舅,周然眨眨眼,又看了看跟在后面的周蔚。
“然然,好点了吗?”
谢眉心疼的走过去,拉住女儿的手嘘寒问暖。
每次瞧见女儿的病容,她这个做母亲的总是心里不是滋味。
儿子早早的送走,女儿好不容易养这么大,又遭飞来横祸。
她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,不得安宁。
周家当年势大,偏偏要拉她谢家入局。
若不是周耀辉对她还算体贴细致,也不会遂了他们的心意。
大概是谢眉的手滚烫,周然瑟缩了一下,终是没有把手撤回来。
谢忱和周蔚默默出了卧室,在客厅沙发坐下。
“我从德国带回来几个医生,改天再请过来给囡囡看看。”
谢忱揉揉眉心,时差没倒过来让他脸色看起来不太好。
“谢谢舅舅。”
“对了,小蔚,那个纪家的孩子靠的住吗?”
想起厉行和他汇报的纪涟平信息,谢忱有些不放心把周蔚的公司交给他打理。
“听说那个孩子是纪仲文在外面生的?”
“是。已经认了主母回了纪家,排行第二。”
“纪仲文这两年在国税局连升几级,估计没少给这个儿子开后门。”
“我看了他在南洋的公司财务报表,是个可以争取的人选,只是年少轻狂,让他小心些行事。”
“是,舅舅,我明白了。”
世家大族里谁没有点阴私之事,谢忱点了点头不再多问。
不多时,谢眉从房间里出来,眼眶泛红。
周蔚刚起身,身边的人比他动作还快。
谢忱疾步走过去,揽住谢眉的肩,眼底担忧之色尽显。
“怎的又哭了?”
“医生不是刚说你心气虚弱,不能情绪波动,你也要多为自己着想。”
谢眉虚弱靠在谢忱的肩头,任由泪水浸湿衣衫。
“囡囡以前那么爱笑、现在却像个不会说话的布娃娃。”
“我从德国带回来的专家专治创伤应激障碍,他肯定会治好囡囡的。”
谢忱伸手在谢眉后背轻拍着,不时轻声细语地宽慰着。
谢眉没了往日端庄雍容的矜贵之态,像个小女孩般靠在哥哥胸膛垂泪。
周蔚别开眼,不去看相拥在一起的兄妹俩。
转身进了周然卧室。
兄妹之间,亲密点也无妨,不是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