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时多机灵,他真不信她一点儿都看不懂。
就算最坏的结果发生,就算她砸了所有人的饭碗,就算她和所有人都闹得难堪撇得干净,那不是……还有他么?
只有他和她是同类,只有他能懂她的感受。
所以,她只要有他就够了,旁人有什么要紧的?何必非要为了不相干的人委屈自己?
但空气中寂静许久,她才缓缓说:“我不知道。”
这一瞬间,傅修辞倏然有种仓皇的落败感。
早以为,只要让她孤立无援,让她没有别的依仗,她就会乖乖地跟他在一起,像他们之间这段关系的开始时,她所抱着的目的一样。
被围困,急于寻求一条新的出路。
而这种情况,只有他能作为她的出路。
宁书禾只要这样继续利用他身上一切可利用的价值,她只需要依靠他,想要什么他都给得起。
可傅修辞没料到,为什么宁书禾宁愿赌上自己的一切,也不愿意笑着撒撒娇求求他?
不知道是在说给他听,还是在说给自己听。
宁书禾低声重复:“我怎么会知道……”
我的确不知道,但是,我真的不怪你。
不给傅修辞反应的机会,宁书禾捧住他的脸,蜻蜓点水般地在他唇角落下一吻,语气和平常毫无二致:“晚安吧。”
“能睡着了?”傅修辞语气平平。
“……嗯,有点困了。”
傅修辞无奈:“不打算听听我的想法?”
宁书禾大大地打了个哈欠:“嗯……可以呀。”
傅修辞看她一会儿,拊她额头,最终还是放弃:“改天吧,睡觉。”
宁书禾愣了下,才说:“那……晚安。”
傅修辞不再出声,过了好半晌,他听见怀里的人呼吸渐沉,才缓缓开口:“书禾,别怪我……”
第52章Chapter52某种提醒和警示(重写)
傅修辞受邀去了趟北郊,梁总作为东道主的一场普通酒会,不是特别重要的场合,涉及到的人情往来也并不多,请柬是梁总叫人送到华尚去的,但当天傅修辞行程冲突,他便不打算去,寻了个合适的理由准备回绝梁总。
但那天傍晚,傅修辞去了趟丁铭那儿,拿副字画给谢家老爷子祝寿,丁铭打趣他:“这种东西,小书禾那儿的门路可比我宽多了,谢老爷子什么人啊?眼光刁钻的很,我这恐怕不太够格,你确定要吗?”
傅修辞压根儿不搭腔,叫他拿几样出来先瞧瞧。
丁铭能拿的无非就是些常规的收藏品,老头子们都喜欢,出不了差错,傅修辞挑了两件,丁铭拿着叫人去包起来。
“这是怎么了?”丁铭开玩笑问,“前阵子不还好的跟什么似的,谢远都快被气死了,跑到我这儿来一阵疯,和小书禾吵架了?”
傅修辞瞧过来的目光凉飕飕的。
丁铭还是敛下笑意,正要想办法转移话题,傅修辞幽幽开口:“她不需要我。”
丁铭脱口而出:“她不需要你她干嘛还和你在一起?”
傅修辞沉默下去。
是,她需要过他。
但他为了自己那点私心,什么都没做。
现在宁书禾不需要他了。
傅修辞知道,哪怕将来以卵击石,哪怕粉身碎骨,她恐怕也不会再去拉他的手。
丁铭察觉到氛围的微妙,试探性地问:“因为什么?”
傅修辞垂眸。
意料之中的,回答丁铭的只有沉默。
丁铭看着他那样子,就猜中了七八分,犹豫片刻,还是忍不住说:“我之前在米兰的时候,就跟小书禾打过交道,当时她跟你侄子感情好得很,天天如胶似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