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在羽面无表情地看着地面龟裂的痕迹。
包庇孽种、与孽种结缘,说的是青槿和谢谕吗?啧,他说得倒是有道理,可他怎么知道青槿和谢谕是孽种?是胡乱猜测,还是……谁告诉他的?
鹰客们已经骚动起来了。
给流言一点时间,再无稽之言也会成为事实。
在击云宗频道内,关于廖在羽豢养孽种的流言已经发酵了好几个日夜了。如今有鹰客跳出来对正主发出谴责,而正主又冷着脸不予辩驳,众人心中的天平已经倾斜得一塌糊涂。
地上的鹰客见状,哪怕被青槿压得浑身疼痛,也要仰头大喊:“这位将我束缚的是孽种!那位与廖在羽一齐失踪的师叔祖谢谕也是孽种!”
全场哗然。
在场的几名鹰客全部握住了长枪,而梓桑则惊异且愤怒地瞪着廖在羽,似乎因为自己方才对她的信任而感到羞愧。
不过,鹰客们大概是被青槿的武力值所震慑,并未有动作。
廖在羽见着这一幕,四指陷进了掌心。锐利的疼痛刺激着她,让她的心像泼洒了辣椒一般,又辣又痛。这种痛感沿着血管直冲天灵盖,她几乎想咬开被青槿压在地上的那名鹰客的喉咙。
然而这时,她的玉牌轻轻震动了一下。
她下意识摸出玉牌,打开页面,点进了一条未读的通信。
是娄絮。
姐妹:【你找到鹰客了吗?】
姐妹:【天枢殿圣女已经出发,明日就能到天泽】
姐妹:【万事俱备!就等你了!】
廖在羽晃了晃神,心绪忽然平静下来。
是啊,万事俱备,就等她了。她不能生气,不能跟他们起冲突,否则,就落入了敌人的陷阱。
她简单回了一个字:“嗯”。
是了,她是来做任务的,不是来处理私人恩怨的。他们,灵洲所有人,包括眼前的这几个鹰客,都在等她完成她的任务。
相比之下,那些流言和误会根本不重要。
廖在羽深呼吸几下,手扣在身后,握着一枚防御阵盘,缓缓向前一步。
她的火气熄灭了,反而很冷静地对他们道:“我不是逃兵,只是因为一些隐情而留在上仙宫。我们一直在寻找解决孽种的方法,而今天我来天泽,是想请你们加入我们。”
“我不知道你们是否了解灵洲的情况,但你们应该知道击云宗如今的情况,毕竟你们就是为了击云宗而来。可是,如果我们不整合灵洲的力量以阻止孽种,那么等各宗门逐个破灭,击云宗也再不会回来了。”
“流言总是真真假假,你们是要听他的一面之词,做被敌人愚弄的玩偶,还是愿意给我一个机会、给灵洲一个机会,然后,我们一起拯救我们共同的家园?”
话音刚落,便有人道:“你说你是站在我们这边的,那证据呢?”
廖在羽扯了扯嘴角。
听流言的时候不需要证据,听真话的时候倒需要证据了。
这话太过双标,连青槿都听不下去了。女孩“啊呀”一声,瞪那名说话的鹰客道:“你怎么跟地狱狗一样坏呀!”